2023/07/19
今年的高温来得早，来得猛，让人脑袋发烫。全球气候变暖的趋势越来越能跳出南北极冰川融化的新闻，来到身边。刚过不久的“史上最热一周”，让人们通过自己的身体实实在在地感受到。
农业虽然是个碳排放极高的行业（对的，你没看错，可以参考往期文章《农业一定是绿色行业吗？看看农业碳排放的9各方面》），但是农业也同时是个具有极大的碳捕获、碳储存潜力的行业。
图片来源：见文章末
我将在“气候节奏”系列中加入一些气候智能型农业（CSA）的成功案例，作为学习与参考的内容，同时提供一些自己的思考点，为减缓气候危机提供一些案例和思路。
本期案例来自联合国粮农组织气候智能型农业案例库，同时也是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全球重要农业遗产系统倡议（GIAHS）项目。我会根据“气候节奏”板块的需求对内容进行翻译、编辑、整理，若要访问原文网页及相关内容，请点击文章末“阅读原文”查看。原文版权归联合国粮农组织所有。
区域历史
Kihamba基汉巴农林系统覆盖了乞力马扎罗山南坡的12万公顷土地。这个有着800年历史的系统在农林系统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可持续的高地耕作形式之一。在不破坏可持续性的情况下，它已经能够支持非洲农村人口密度最高的区域之一，为大约一百万人提供生计。
图片来源：https://www.fao.org/climate-change/es/
农林系统不仅种植高度多样化的农作物和树木，而且还养殖动物，与环境高度融合。它还参与保持土壤肥力，主要是调节来自乞力马扎罗山的水流，作为该地区的水塔。
这个系统满足了坦桑尼亚北部当地社区的需求，且在哺育的基础之上，这个系统是人类、植物和动物之间协同作用的一个例子，有助于保持一个可持续的环境。但由于土地匮乏、人口增长和年轻一代的迁移，这个系统如今受到了威胁。
碳捕获、碳储存、水循环
（生物多样性丰富的农林系统）
坦桑尼亚北部高地农林系统的特点是结构多样性，这是农民采取的一种战略，通过有效地收集太阳能和利用土壤养分和水分来实现更高的资源利用效率。它还有助于在时间上和空间上利用空间，以满足对食物、饲料、燃料、木材、有机覆盖物和药用植物的诸多需求。
图片来源：见文章末
传统的Kihamba系统具有类似于热带山地森林的多层次植被结构，由四个主要植被层组成。最上层是由间隔稀疏的树木形成的，它们提供阴凉、药物、饲料、水果、木柴和木材，并固定氮。这些树下种植着多种香蕉。在香蕉下有咖啡灌木，在这些灌木下种植不同种类的蔬菜，包括攀缘植物。这种多层系统最大限度地利用了有限的土地，一年四季都能提供大量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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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林系统内有很高的生物多样性，达到500多种食用的植物，包括400种没有种植但保存在其系统中的植物。最重要的是椰子、香蕉、木薯、山药、塔罗、生姜、姜黄、菠萝、腰果、木薯、芒果和香蕉。此外，果树有助于满足社区的饲料、燃料、药品、火柴和木材需求。再者，动物不仅提高了家庭成员的营养状况，而且还通过出售牛奶、鸡蛋和孩子来帮助增加农场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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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供食物之外，农林生态系统还提供实质性的环境服务。由于其产生的大量生物质及在农场中回收有机质的能力，此农林系统对碳储存做出了重大贡献。Kihamba采用传统的灌溉系统，并辅以储水池（Nduwas）进行灌溉，这有助于克服旱季的缺水问题。树木和茂密的植被大大有助于确保乞力马扎罗山能够继续成为该地区的“水塔”。乞力马扎罗山周围低地的城市社区和商业农场严重依赖这个水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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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问题
基汉巴农林系统正面临着严重的威胁。其中主要的威胁有：土地稀缺、人口增长、年轻一代的迁移导致传统的传宗接代中断、饮食习惯的改变、土地使用的变化和破碎化。
在19世纪，咖啡被作为一种经济作物种植，增加了农民的收入。今天，它仍然是主要的经济作物。作为一种生态兼容的经济作物，咖啡使农林系统成功地适应了新兴的现金经济。然而，在20世纪90年代，世界市场上的咖啡价格暴跌，同时病虫害也在增加。此外，许多咖啡灌木已经达到了产豆量较少的年龄（超过50年）。这些因素导致了生产力和利润率的急剧下降。据估计，该地区20%的咖啡种植地已经被放弃了。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将对乞力马扎罗山覆盖范围内的地域产生巨大的环境和社会经济影响，特别是对粮食安全、碳储存、集水和水土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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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方案
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全球重要农业遗产系统倡议（GIAHS），在660户家庭中试行了一些做法，以提高农民的现金收入，同时保护基汉巴系统的生态和社会完整性。该项目实施了一项与社区共同制定的行动计划，其中包括以下主要活动:
重新思考现金收入的来源。商定了三项干预措施：a）转为有机认证的咖啡种植；b）引进香草作为高价值的额外经济作物；以及c）沿灌溉系统的水渠引进鳟鱼养殖。
修复灌溉系统，以减少水的损失，并扩大储水池的容量，以应对气候变化带来的更长的旱季。
可持续土地管理方面的培训。
仅仅是咖啡管理方面的干预措施就有望在三年内使农场现金收入增加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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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价值体系和社会组织
该社区对保护农业用地表现出强烈的意识和文化监护权。Kihamba或（Chagga家庭花园）是Chagga部落身份和文化的核心。它是社会和礼仪生活的中心地点。人们在他们的Kihamba出生、成年、结婚和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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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上，Kihamba是由家庭管理的。劳动有分工，咖啡树的修剪、香蕉的去势、水渠的清理、Kihamba的灌溉都由男人完成，而捡柴、除草、喂牛、清理棚子和挤奶则由妇女完成。男人是kihamba的监督者，他们的角色被传递给男孩，让他们充分参与相关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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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全球重要农业遗产系统倡议（GIAHS）项目还组织了一个“自由、事先、知情”共识（FPIC）的过程，以促进当地社区的知情和独立决策过程。与当地政府官员、传统长老与妇女代表进行了预备性磋商，讨论了不同发展方案的利弊。在政府中建立支持的一个关键步骤是将重要人物纳入项目促进委员会（PFC），并在具有不同专长和政府授权的代理人的协助下进行跨部门和跨级别合作。
思考
这个案例给我最直接的感受是：有病早治。
平时看到的许多气候环境类案例都是“病入膏肓”、“癌症晚期”的类型，比如严重沙漠化、重金属水域污染、土壤板结寸草不生、森林火灾等。
历史800年的Kihamba农林系统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系统，并且已经保持了很长时间，但由于现代化的一些问题，比如咖啡和人口，导致“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的局面。
乞力马扎罗山给的水源还没有被完全破坏、植被没有被清理、多样性没有被破坏、土壤也没有完全退化……但如果什么都不做，也许这就是未来的样子。
因此，在这个时候开始修复农林系统，保护了多样性的同时，就增加了碳捕获、碳储存的能力，还增加了当地居民的食物和收入、促进当地社区对自己环境的认知和参与、既保留了当地文化，又提升了现代化管理的能力，让当地在环境、社会、经济三方面都得到了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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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看看干预措施：
1.重新思考现金收入的来源。商定了三项干预措施：a）转为有机认证的咖啡种植；b）引进香草作为高价值的额外经济作物；以及c）沿灌溉系统的水渠引进鳟鱼养殖。
有机认证虽然不是完美的，但有机认证的评估过程能改善种植的实践，比如减少农药、化肥的使用、通过增加土壤有机质改良土壤、保护植被多样性、保护水资源等。这个过程自然而然增加了碳捕获和碳储存的量。
在保护环境的基础上，有机认证过的咖啡还能稍微提高农民的收入。引入香草和鳟鱼养殖也是同样道理，增加经济收入能减少人口流失，改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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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修复灌溉系统，以减少水的损失，并扩大储水池的容量，以应对气候变化带来的更长的旱季。
气候变化之快，我们已经可以感受到，因此，在很多情况下，应对气候变化需要在努力减缓变化的同时，加快适应新气候的能力。蓄水池能够应对短期内气候变化带来的更长的旱季，以及有可能带来的雪水量的减少。好的灌溉系统能大大减少水的不必要流失，保护了乞力马扎罗山的水塔作用，增强了可持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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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可持续土地管理方面的培训。
随着当地人口的增长，对土地的消耗和破坏会同时增加。要在同样甚至更少的土地上培育更多的植物、动物来养活更多的人，可持续的土地管理不可或缺，而当地人在短时间很难获得有效的经验，需要外来的培训，在破坏增加之前形成管理，减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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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仅仅是咖啡管理方面的干预措施就有望在三年内使农场现金收入增加25%。
有些方案也许会建议把咖啡种植完全去除，改种其它更高收益作物来获取100%或者更多倍的收入提升。但这种短期多倍的收入提升通常不能持久，土地吃不消，市场也会消化不了。人口也会跟随着短期高收益大量增长和高收益结束后的快速流失。
25%的增加量看起来不多，并没有成倍增加那么有吸引力，但一是保护了当地近两百年的咖啡作物区，减少对森林、植被、土壤的破坏；二是通过有机认证增加了收入；三是通过有机认证改善了环境，好的环境和土壤能带来良性循环，通过生物多样性增加收入多样性，为未来逐步提高收入打好基础。由此逐渐稳定住的人口也能保持相对稳定和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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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在农业和气候问题上，发展中国家和落后国家的案例也许更有启发性。
图片来源：见文章末
注：文中未标明具体图片来源的图片，均来自于联合国粮农组织网站上关于Kihamba农林系统的视频截图。
原网页：https://www.fao.org/giahs/giahsaroundtheworld/designated-sites/africa/shimbwe-juu-kihamba-agro-forestry-heritage-sit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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